六月六日 深夜兩點,靜寂中一陣突兀急促的電話鈴聲,沉沉地響起,我在睡夢中驚醒,在極度的緊張與不安中,聽到了「母親突然中風倒地,緊急送醫急救」的不幸消息。
懷著紛亂的心緒,我即刻南下直奔醫院。乍見母親,形容已變。兩星期前才和我同遊竹子湖、小油坑、大屯山,健康開朗、笑語盈盈的母親,如今卻周身插著管子,昏迷不醒。我努力地和母親說話,希望她能睜開雙眼看看我,我更不斷的觸摸她的身體,希望盡我所有的熱力,讓母親能甦醒過來,因為我還希望與母親共走更多的人生之旅。然而 六月七日 凌晨四點,醫生卻宣佈「病危」的消息,我們全家拼命央求醫生不要放棄,我隨即領著家人念佛,一心期待奇蹟出現。
但是當日上午十一點鐘,醫生宣布急救無效,而母親此時只能仰賴著呼吸器來維持心跳而已。望著彌留的母親,我心痛無助,茫然中不知所措,然而觀音線的 黃 老師卻適時地出現了。他熱心地陪伴我們,給予我們全家人最大的精神支持,同時他提議讓母親回家,以便安排助念事宜。
在運送母親回家的救護車上,我們一面安慰她老人家:「責任已了,萬緣放下,一心念佛往生西方。」同時一路唱唸「阿彌陀佛」。到達家裡時,護士小姐要家人自行關掉呼吸器,哥哥與我如何能忍心動手拔掉它,而此 時黃 老師誠懇地提醒我:「拔掉它,讓伯母安心的走。」一句話給了我力量與勇氣,我終於做了一件這輩子中最難為而又不得不為的事情。
將母親安頓妥當,全家圍繞著念佛,此時想著在這個我已離開了二十多年的高雄市,我不知道哪裡可以請得到蓮友來助念,正在發愁時,朋友給了我一個助念團的電話號碼,在我們彼此不認識的情況下,只有抱著姑且一說的心情,撥了電話請求幫助。當時對方衹問了我:「亡者和妳的關係」,「亡者往生的時間」、「妳家的電話與地址」等幾個簡單的問題,沒想到半個鐘頭過後,陸陸續續地竟有五十多位蓮友,自動安排在不同的時段輪班為母親助念。相詢之下,得知他們是來自「高雄廣德願力助念團」的師兄師姐們,對於一個素昧平生的人,他們做了無條件 地奉獻,這一份慈悲與關懷,令我深深的銘感於心。
接著高雄法鼓山的蓮友,在水庸師兄的幫忙下,相繼來到。而更讓我感到感動的是台北觀音線的朋友們,在李總幹事帶領下,遠從台北搭飛機南下,幫忙料理喪事及助念。
家人及所有的蓮友都以一顆虔誠、恭敬的心來為母親助念,在如此殊勝的因緣下,見到母親的臉色,因助念的功德力,而逐漸轉為白裡透著紅潤,我彷彿又看見母親生前滿意的微笑。沐浴更衣時,更是全身柔軟,我們全家人雖然內心傷痛,但在這麼多識與不識的朋友幫忙下,看到母親安祥的瑞相,也為她能有如此大的福報而感到高興。
告別式當天,觀音線的三十八位朋友們,在如平法師、賴金光等理監事及李總幹事帶領下,包了一部遊覽車,在天未亮時,即起程南下。親友們在佛光山的法師領眾下,為母親做了一壇莊嚴的佛事,隨後親友們手持著蓮花排成兩行一路念佛護送棺木到火葬場。
從母親發病到往生,只有短短的三十六個小時,而我卻經歷了此生中最椎心泣血的時刻。但我何其有幸,有這麼多蓮友的幫忙,尤其是觀音線的朋友們,遠從台北僕僕南下,陪著我母親走完人生最重要的一程,給予我們家屬最大的勇氣與支持,讓我們能善盡孝養的最後子職。深情大德我無以為報,只有衷心的感謝再感謝。
廣德助念團電話:( 07 ) 3362671 |